柳惊鸿却拍了拍他的脑袋。
“胡说什么丧气话!”她爽朗笑道,“我早就说过,你将来定能成一代宗师——这不是做得很好么?”
柳岐山一醒来就被阳光打在脸上晃得眼花。
他模模糊糊记起自己昨晚似乎又喝了些酒,不想被徒弟看见,干脆躲进祠堂同师父说话。
祠堂的窗户封了数百年,也不知被哪个打开,传来蝉鸣阵阵,堪称震耳欲聋。
柳岐山扶膝站起,摇摇晃晃地想去把窗户关上,怕晒坏了画像。
却听有人在他身后笑道:“这你画的?我倒不知道你还颇善丹青。”
这声音既陌生又熟悉。
柳岐山愕然转头,却见一明艳女子托着下巴坐在一旁,指尖叮叮当当地拨弄案上酒瓶。
“瞧这喝酒喝的,都说了宿醉伤脑子吧?认不出来了?”
“师……师尊?”
钟妙大半夜就带着徒弟偷偷溜走,如今已到达北望山下。
此处是前往极北之地前的最后补给点,位于混乱之地的最北端,大抵是寒潮降低了人的血性,卖的东西还算正常。
钟妙挑了一些茶砖,同盐巴牛奶一起收进袋中,又另外买了两套厚重冬衣,怂恿顾昭穿上。
凡人的冬衣于修士毫无意义,顾昭摸不着头脑,但他很少拒绝师父的要求,还是同她一道穿成了两头熊。一回头看,钟妙正拿着留影石大拍特拍,笑得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