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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仍是钟妙的剑术课。

练剑不可谓不苦,奈何她人气实在太高,加上还有许多弟子宣扬被少山君手把手教学的幸运事迹,弟子们求学的热情越发高涨起来。

顾昭早起第一件事就是将那套被褥毁尸灭迹,郑天河出门前神神秘秘地给他留了本册子在桌上,顾昭挣扎片刻打开一看,差点没冲出去找郑天河决斗。

这么一折腾下来,等他到达时,早就被人群淹没在后头了

明明起床时他还想着近日最好与师父隔开些距离,先专心将那妄念消除,免得叫师父看破难堪。谁知如今当真隔得远了,顾昭心里又难受起来。

钟妙一眼就看出徒弟心神不属。

别人或许会叫顾昭的冷脸唬住,钟妙却对他的整套微表情再了解不过,看着倒是很凶,其实委屈极了,要是有条小狗尾巴怕是已经垂到地上。

她像顾昭一般大时,每日被种种危机撵在后头拼命变强,实在很难空出些心神想些有的没的。

但看着顾昭闷头闷脑,她却觉得有趣极了,为一些小事发愁本就是少年人的特权,谁不爱看小狗追尾巴呢?

钟妙早向学堂的先生打听过,顾昭各门功课都极为优秀,即使是钟妙最不擅长的阵法也学得极好,那应当不是学业上的压力。

再看社交,顾昭已经是这一代育贤堂弟子的领头人,御下手段恩荣并济,钟妙自觉自己也没什么可指点的地方。

难道是急着突破?那也太急了些。顾昭天生灵体,突破实在是他最不需要操心的事,比起这个,好好睡觉努力长高显然更重要。

钟妙想不明白干脆就不猜了,她一贯喜欢打直球,干脆将徒弟留下来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