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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表尊重,修士往往不会在他人房间使用神识,毕竟要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咳,那就尴尬了。

钟妙一脸严肃盯了柳岐山半息,见师父脸上半点心虚也无,决定暂且信他。

柳岐山望着自己的小徒弟——大抵天底下做父母的都有这种感受,明明昨日还是抱在手里的小小一团,怎么忽然之间就要离开家,忽然之间就做出番事业,再去听旁人口中的描述,仿佛与昨日牵着自己衣角耍赖要糖的孩童已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

她已是许多人仰望信赖的依靠。

他捡到钟妙是在一个下雪天。

那天他刚与正清宗做过一场,长衫被血湿作褐色,沉甸甸的坠着。他拖着剑在铺满雪的大街踽踽独行,身后是两道猩红脚印。

柳岐山忘了许多事情,只记得那天似乎很冷,街上静得过分。

去时他还是人人喊打的正清宗逆徒,来时却已是威震天下的柳剑尊

但没有意思,很没有意思,他只是挥剑,再挥剑,也许剑下某一个亡魂也曾与他在学堂同坐念书——那又如何?

正清宗既然敢用他师父的命换山河永固,想必也做好了与他同赴黄泉的准备。

不知挥剑多少次后,他看见了一张惊惶的脸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堆在前方的已换了人?

那是个很小的孩子,竟也被派来此处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