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岐山知道她心中急躁,伸手拍了拍小徒弟的脑袋。
“不着急,妙妙,”他仍是不急不慢的,“中州那边同魔修暗通曲款也不算什么新鲜事,如今你既然有了徒弟,索性带他去育贤堂念念书。”
钟妙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但师父你的身体……”
“唔,这倒不打紧,”柳岐山打断她,“你这次寻来的药很好,为师将它炼了,怕是能活到你飞升呢。”
钟妙最怕师父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她这些年在外头打生打死,不要命地挨个闯秘境,不就是为了能找到根治柳岐山的秘法。她对着师父发不出脾气,只瞪着他,眼眶却红了。
苏怀瑾平日里总是嘴上嫌弃师妹,一看她这样当即就慌了,连声道:“你别听师父浑说,家里还有师兄在呢,哪里就到了这个地步,”他又催道,“师父您快别逗她了,师妹就是个实心眼,您又不是不知道,好端端的这是做什么。”
钟妙气狠了,别过头去不说话。
柳岐山向来拿她没办法,只好改口道:“妙妙?好妙妙,是为师的不是,别气了,你徒弟还在这呢,嗯?怎么说哭就哭,还是小孩子脾气。”
他伸手摸了摸小徒弟的后脑勺:“你还这样年轻,何苦耗在我这个老人身上,”又被瞪了一眼,“好好好,我说错了,为师一定保重身体,都听妙妙的。”
闹了这么一出,师徒三人也没心思继续分析。钟妙捏了捏鼻梁将泪水逼回去,正准备喊徒弟起身,又听师父叫她。
“年纪大了果然爱忘事,竟然忘了带你徒弟拜见太师祖,”柳岐山笑道,“不如让他随为师走一趟,晚些时候再送去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