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娘虎着一张脸,颇有些吓人,她话音一落,三个丫头便齐唰唰往门口冲。
钟娘见把人吓跑,将领来的一碟子红糖糍粑放在宋绘手边,“娘子还是好说话了些,这些丫头还是得训,要不个个无法无天。”
宋绘接了她递过来的筷子,搪塞的应了个“也是”。
钟娘见她高兴动筷,适时提了一嘴,“娘子适当用一些,这吃多了积食。”
“嗯。”熬出来的红糖质地黏稠,甜丝丝的,抓人味蕾。
宋绘将糍粑裹满了红糖,放进嘴里,边鼓着腮帮想袁珠的事。
钟娘要忙的事还多着,她风风火火走了,将伺候宋绘的事交回给夏陶。
宋绘吃了两块糍粑,抿了口水,偏头看向候在一旁的夏陶,“可知道表小姐为何去了祭祖了?”
夏陶到底不敢像刚才那样没个把门儿,低头恭声道:“以服侍老夫人的由头去的,我看” 夏陶稍停顿了片刻,放低音量,“老夫人似有在顾家偏支里给袁小姐找个安身处的意思。”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要知道事情全貌才理得清,宋绘倒对顾老夫人的想法没什么兴趣,她只是觉得袁珠的表现有些出乎意料。
宋绘放了筷子,指节在桌面叩了两下,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在虚空。
在彰安刚找着袁珠时,她消瘦得厉害,袍子松垮挂在身上,看不出有没有身子。
到底是顾愈瞒着她怀孕还是袁珠自己瞒着这事到现在这时候不太重要了,当下的情况是袁珠怀孕这事瞒不住了,顾老夫人便编了个条件还不错的亡夫,让袁珠堂堂正正将孩子生下来,而后也能有个正式身份。
事合乎逻辑也合乎常理,在这么个正式场合提出来确实更显得光明磊落,只是这不太符合袁珠的性子
袁珠在公爵府寄人篱下,日日装着天真活泼。其实能看得出,她比起可怜的孤女,更想要传达她受宠爱的信息。
一些看重脸面和尊严的人遭了巨变可能会一蹶不振,但袁珠显然不在此列,在彰安时,她分明心气高着。这么接受一个亡夫的安排,顶着寡妇的名头完全不像是她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