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虽有小厨房,但因顾愈后院还没个正式的主子,所以过去是不开火的,现在也不能说因为她破例,她要是想吃个什么,可以给后厨讲,但能不能吃得上还是需要看府上有没有食材。
至于去哪儿请大夫,每日要不要请安这些小事更琐碎了些,宋绘囫囵着听完了,实际上适应起来莫约需要些时日。
桃红讲完后,给了往后作为凭证的牌子。
牌子是用浅黄色的降香黄檀木做的,规规整整的八边形,边上雕着小花,下面吊缠着红穗,中间写着宋绘的名字和身份。
“这样的牌子就一块,娘子不须得给下面的人,若是丢了,便要去和账房说一声,那边会再 做新的牌面,娘子可还有什么问题?”
“没了,辛苦你走这么一遭。”宋绘收好牌子,偏头看了眼夏陶,夏陶上前递出了个银裸子。
桃红虽姿态有意无意露出些高傲,但收打赏却没跟宋绘客气个什么。
夏陶见两人将正事讲完,轻声问道:“娘子你饿了没?要不我先去拿饭?”
宋绘看了眼慢慢变小下去的雨,“稍会儿吧大人应该也要回来了。”
红木箱子摆在起居室路中间,打开过了,里面东西都已归置,只剩下空箱。
之前进进出出踩出的水渍脚印还没清理擦拭。
桌椅屏风高脚桌这类基本的家具虽然都有,但没个摆件器具这些,各处大大小小都显出刚落脚的仓促。
宋绘没理会这些细微末节,她走到屋门边,安静望着青灰色的雨幕。
雨水顺着屋檐柱梁往下流,填满青石板路间的小沟,稍起了些风的话,雨便会落到屋内,宋绘会星点细碎的雨弄到,不过她并不介意,依旧站在门边上望着浸在雨幕里的拱门。
顾愈出生的起点高,他从小受着好的教育,有主见也有着强大执行力,他在繁华城池待过,也去见过野蛮荒漠。在她看来,顾愈就像是颗被瀑布冲刷拍打了多年的石头,圆润平滑,身上没什么尖锐的东西了。
因而,他那些突兀的、少见的直白而分明的好意,宋绘是感谢的,至于这之后或好或坏的后果里,她能保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