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间,顾愈买了些冰回来,钟娘说要给她剉冰做冰碗,宋绘才有了些精神。
宋绘起身,按着往日习惯服侍着顾愈换衣裳。
他低头瞧着她认真解衣领盘扣,问道:“下午做什么了?”
宋绘抬着黑白分明的眸看了他一眼,“洗过澡便睡觉,一直睡大人这回来我才起塌。……认真讲起来的话,什么都没做。”
说完,宋绘便又垂下眉眼去解盘扣。
她穿着粉白里衣,没戴头饰,安安静静的,懒散又娇气。
顾愈向来不喜谁娇贵难伺候,但他却看宋绘这样极其顺眼,语气温和的开口道:“明日我让耿平去定做个小的冰鉴箱子,到时放马车里,去临安的路上也舒服。”
宋绘挂了衣裳,“大人已定下什么时候走了吗?”
顾愈在桌边坐下,自个儿倒了杯茶,“暂时还没确定,不过也就这三五日的事。”
宋绘安静坐到他边儿上,“那要不要提前收拾行李?”
听这话,顾愈看了看屋内摆设,摇头,“带几件换洗衣裳便是,其余东西去临安再置办。”日光温和,顾愈的声音顺着散着暖意的光伸过来,“这庄子往后还会来,你东西放些在这边也方便。”
宋绘安静看了他片刻,弯眼笑着应好。
钟娘端着冰品进屋,把剉的满满一冒尖的碎冰放宋绘面前。
贴着碗壁放着四五种蜜饯,中间儿的冰压严实些,灌上糖水,各种颜色交叉着,极为好看。
钟娘见宋绘拿勺,多嘱咐了一句“贪凉伤胃”,宋绘点头,安静把目光投向顾愈。
顾愈笑了笑,让钟娘多拿一个勺来,和她一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