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洋洋的姿态让芸娘一下失了理智,表情愤愤,脱口而出,“是不是有人在郎君面前嚼了舌根,这才突然遣了我。”
顾愈安静看了她片刻, “芸娘你在祖母身边服侍有三十年了吧。年岁大了,有时候难免握不准自己身份,再怎样。”他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温和有礼,话却不太好听,“下人就是下人,……这个该记着,对吧。”
顾愈虽说得轻描淡写,但芸娘却因这话青了脸。她想编排宋绘几句,又担心惹了顾愈不快,脸色难看的低头应道:“郎君教训得是。”
耿平找准时机进到屋内,朝芸娘拱手,“马车已经备好,收拾两件衣裳就可以出发了。”
“我这就去准备。”芸娘福身向顾愈行了礼,垂头退出屋子。
绍南已被张缮平打了下来,接下来就是围剿叛军,顾愈作为提供情报头子必须得去一趟,帮着做清算。
“我这一趟过去得用上十天nj 半个月,如若有事给我写信?”
宋绘笑着应好。
顾愈走后,又没芸娘在身旁作威作福,宋绘过了几天舒舒服服的安生日子。
她早上睡到大天亮,用过午饭后看书下棋消磨时间,入夜就上榻睡觉,舒服得不像样。
宋绘不提顾愈,春瓷耐不住稍问过几回,她确实在宋绘身边待聪明了,讲话一迂三回,总能打着宋绘的旗号给顾愈表着关心。
她正好和宋绘说着这几日教导庄子新人的事,钟娘拿着一匹花布进了屋。
“先停,等会再讲。”宋绘偏头,望着进屋的钟娘弯了弯眼。
钟娘福身问好,将手里大红大绿的布段递给她,“按娘子说的买了一匹,也不知道合不合娘子的意。”
宋绘伸手接过,在矮桌上铺开。
颜色华丽的布匹,大红里夹了几分粉红橘红,其中,混了些大块大块的绿色,打散了全红的主轴,格外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