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愈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瞳,神色温和朝她笑,“过来。”
房内响着简洁而平淡的话,烛火光将贴合紧密的人影投在窗纸上,隔绝出外人无法涉足的氛围。
第二日早上,钟娘煮了枣泥馅的汤圆,宋绘吃了五个便被顾愈叫了停,“吃多了伤胃。”
宋绘在这些小方面向来不会忤逆顾愈的意思,她应下好,放了碗勺。
“我在通新会待三四日,然后就得回绍南去,你走时我应不在,到时有什么拿不准的问方沛便是。”
“好。”
顾愈十八日天刚亮便走了,也就隔了两日,定制的马车便赶工出来了。
马车涂着棕褐色漆树汁,车身两侧雕着精致的花草图,车顶有些向下倾斜的弧度,精致又大气。
去临安的事既已经提上了日程,钟娘便忙活了起来,在车门车窗内面挂上厚而防风的帘子,在布行裁适合长凳尺寸的布,缝合充上软和适量的棉,又或是准备些能长时间保存的点心在路上用。
这些有钟娘在,宋绘倒没怎么操心,比起这个,临着要走了,她还没想好要给蒋娘子回礼。
她没什么经验,向钟娘讨了讨主意。
钟娘想了片刻,“隔壁娘子有身孕了,娘子不如送些娃娃使得上的。”
宋绘有些意外的偏头看了她一眼,“之前没听着讲过。”
钟娘后知后觉发现自己露馅,解释着:“应是胎还没稳,所以不便讲。”
护卫成群,顾愈身份不低很容易被察觉,在这么个情况下依旧和她保持着往来,蒋娘子分明瞧出了宋绘身份不高这么个事实。
不在妾和通房面前提子嗣,宋绘大约知晓蒋娘子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