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好笑,但又觉得畅快愉悦,轻声道:“外边流言是传得凶了些,但我此前便和你讲了,袁珠只是因着家里原因养在我祖母身边而已,你不须放在心上。”
宋绘抿了下唇,不知该怎么更直白试探顾愈的态度,散布出去的流言得在一定时间内做个推进,否则想要达到的效果便大打折扣。
她垂眸思索着,鸦色的睫毛像是蝴蝶翅膀般,过一阵,扇动几下,搔在人心尖。
顾愈瞧她因着袁珠整个人都透着不安,想了片刻,道:“我早前便与祖母提过要给表妹定亲,但她似乎不愿,所以这事便搁置了下来,但她现在年纪也不算小了,是该找户人家。”他话讲至中途瞧见模样陌生的丫鬟从远走近。
宋绘轻声介绍了一下,说是在袁珠身边服侍的,顾愈这才对上号,先是定定看了片刻,而后蹙着眉心,不耐烦完全不做遮掩。
宋绘目光在他身上落了落,而后柔顺的垂下。
这回顾愈的情感倾向分明了些,已对袁珠有了些意见乃至不快了。
只是宋 绘之前没想过顾愈会给袁珠说亲,如若是这样,就算顾愈不喜袁珠,她的计划也只能中断,否则会和顾愈冲突。
宋绘想到此处,偏头看了眼走进亭子里的婢女,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看戏。
袁珠婢女少了那么几分眼色,也不看顾愈冷着的表情,福身后,欢欢喜喜开口道:“小姐今日下厨做了晚饭,想和大人一道用,特让我过来请大人过去。”
婢女中间添油加醋说了几句袁珠的辛苦和与他共用晚饭的期盼,但顾愈只回了“于礼不和”四个字,便将人挥退。
怎样是合礼怎样是不合礼是有章程的。
但顾愈看似教条,实际上好恶全凭心意。
宋绘也说不好对他这人了解多少,但有些分明的东西,她能感觉到。
脾气好又儒雅,斯文有风度,实际呢,看上去谁都可以亲近,但又擅长和人保持距离,少有人能驾驭他。她也并非嘲笑袁珠自不量力,毕竟着,袁珠做不到,她也不行。
要是能和袁珠处得来,宋绘倒挺乐意推心置腹和袁珠讨论讨论怎么靠着顾愈谋个不错的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