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绘穿好亵衣,套上干净外衫,由着梅花提着灯笼照路,往外走。
夜风抚着湿发,吹动不太合身的裙衫衫摆,宋绘跟着耿平走了半刻钟,便察觉到走的方向朝着的是宅邸的主院。
她想着不会吧,开口确认到:“我们是去哪儿?”
耿平一脸恭顺的打破了宋绘不切实际的幻想,“公子院里。”
宋绘早就困得不行,但听着耿平的答话,整个人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她仰头望了眼离落下还早得很的月亮,抿了抿下唇。
顾愈坐在内室的条桌边看信。
他也沐浴过了,肩披着件白色单衣,襟领半敞,系带松松垮垮搁在腰间。
他在听见推门的声响后,抬了下头,态度一如既往的平和自然,“事情听说了吧?”
宋绘立在门边,点头,“听说了。”
顾愈见她从头到脚透出的不安,笑了起来,“你今晚就在这儿睡也知道?”
宋绘:“也刚知道了。”
顾愈放了手里的信纸,撑着额头,毫不避讳的瞧着她被懒干的头发打湿的襟口,“上榻歇息吧。”
宋绘慢吞吞眨了两下眼,再回道:“哦。”
边回着,宋绘真走到床榻边坐下了。
顾愈安静地看着自己的东西,研墨,写字,不时拿起茶盏喝口水,桌边烛火安静燃着, 暖黄的,院子里的草木随风摆动着,发出不间断的哗哗声,衬得室内的安静古怪的气氛愈发明显起来。
打破奇怪氛围的是一声调尖锐的陌生女声,声音从院子里传来,极具穿透力传进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