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侧开一步,不敢受她这个礼,拱手道:“宋三姑娘,公子正在找你。”
宋绘将贴在额角的碎发勾到耳后去,温温笑着应道:“正巧,我也有事找公子,劳烦带路。”
护卫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往这边来。”
宋绘这才瞧见街角的一辆红漆木马车。
护卫领着宋绘上前,汇报了一声。
车里传来说话声,“进来。”
宋绘知道这话是对着她说的,朝护卫颔首道谢,提着裙踞上了马车。
车厢外表华丽,内里摆设也精致奢华,置物的矮塌上放着茶具和一本翻到中间页数的书,座位上放着缝金色图纹的软垫,座位下边的抽屉把手是铜制的,做成了花朵的模样。
“公子怎么猜到我在这?”
“和我有约,谅你不敢外逃,青天白日,那么短的时间,你能去哪儿。”顾愈说到这处,掀了掀眼睑,“至于怎会猜到你在这儿更简单,这宅邸四周都高,唯有这处矮,你能越得过来。”
宋绘头发还在滴水,哒哒哒的把干衣裳上浸出了深色的水渍,顾愈屈着手指在桌上叩了叩,似乎对她闹 事的本领有些头疼,“说说看,又怎么了?”
“被算计了。”
宋绘把宋惠兰那儿听来的话转述给顾愈听,还有晨间遭遇的事一起,讲话途中,她还拧了拧头发的水。
那些差点踩上的陷阱和面对的困境就像是话本里的故事一般,被她以一种闲聊的态度讲了出来,颇有些好笑的意味。
顾愈表情虽在笑,但笑意分毫没进眼底,他按捺住汹涌的怒意,问道:“怎么发现的?”
“因为我阿姐不一起去泛湖。”宋绘将不再滴水的发丝绕了几圈,简单绾在脑后,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根儿,“她应怕着我揭露恶行,不会给我和姐夫丁点独处机会才是,但她却不和我们同行。”
丁翰从白芷那儿知晓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并在她提议下悄无声息设了这个么湖上泛舟,生米熟饭的绝好局面,他们决计没想到,这么个悄无声息的方案只是因为惊弓之鸟的宋惠兰没有同行,露了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