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姐夫,能不能带我去见见白芷姑娘?”
丁翰脸上闪过狼狈的神色,下意识的往宋惠兰的院子瞧了眼,眼底浮出怒色。
宋绘表情天真,目光诚恳极了,“姐夫你别误会,我虽是从姐姐口中知道这个名儿,倒不是出于看姐夫笑话的意思,我只是想啊,”她弯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在卧蚕处投下青灰色的阴影,整个人无辜纯白,“白芷姑娘定是有过人之处才能让姐夫下这样的决定。”
明着是对白芷的好奇,实则是变着方儿夸了丁翰。
若是非要刨根究底说这夸了丁翰什么倒说不清,只是,这几句话就像是说到丁翰心坎上,让他觉得说不出的慰贴,他脸色由阴转晴,笑着应道:“她弹琴确实有一手,也罢,今个她恰好受邀去了诗会,我带你去听听。”
虽说写诗是件文雅的事儿,但办一场诗会靠文雅清高是没法办起来的,有钱的商户出些物资,文人们搞搞创作是惯来操作,也因此,搞一张诗会的邀请函对丁翰来说并不难。
梁普的诗会大多不在岸上举行,而是在停泊的大船上进行,他们到的时候,县令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已讲过话了,男子女子分席坐着,听着曲儿,吃着东西。
有男子念一首早些准备好的诗词,为搏些名气,也有男子作诗是为搏佳人一笑,为寻段好姻缘,诗会目的,无怪乎于此。
宋绘戴着面纱坐在角落,不动筷也不和旁人交流,许是注意到她的期待,丁翰招手唤来仆从说了句什么,不一会儿,抱着琵琶的姑娘便下了台,由着一个穿白裙的妙龄女子替上。
宋绘听见旁人的讨论,便知这就是让宋惠兰咬牙切齿的白芷了,她楚楚可怜,春水眸里含着说不完诉不清的愁绪,正合时下男子的胃口,宋惠兰输得并不冤。
她似在大家的注视下有些害羞,贝齿咬了咬下唇,怯怯坐下,双手抚上古琴。
宋绘注意着,白芷出场时,坐在丁翰左边的紫衣男子手肘碰了碰他,挤眉弄眼,意味深长。
宋绘心底里断断续续的逻辑脉络因着他的出现似乎明了了。
她想过丁翰的性格,好面子或是男人占有欲作祟会提出纳妾一事,但不会是在宋惠兰刚怀上孩儿的当下,定是有什么其他原因使得他没顾及得了妻子。
狐朋狗友吗
白芷并非这场诗会的主角,她弹了两曲后便悄声退走了,宋绘像是忘了这趟目的般,继续坐在席上听曲儿,连听了四个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