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间的分寸拿捏极为微妙,常人难以做得这么到位,宋绘应是没什么锻炼场合,这时的表现就颇有些耐人寻味了。
顾愈丢了棋子儿,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靠坐在交椅上,替自己倒了杯茶,“还没问小姐此行往哪儿去?”
“家中出了些事,所以去栖霞寺祈福。”
顾愈抿了下茶杯沿边,隔着热气看她,“那倒是顺路,我正好也在栖落镇有事要办,等做完正事再找小姐请教棋艺。”
宋绘知道这样和权贵攀上交情的机会确是难得,但她和顾愈的身份地位相差悬殊,这样暗地里的交情利弊还不好说。
只是顾愈释放了善意,她没有推拒的余地。
宋绘脑海里闪过各种念头,面上不露声色,眼里泄着恰恰好的欢喜,弯唇应“好”。
天阴小雨,甲板上空无一人,顾愈谁也没遇到,大摇大摆翻窗离开,回了二楼。
他推开房门时,苏秋容正 坐在桌边候着,“你去哪儿了?”
顾愈没答他话,反问道:“你找我有事?”
苏秋容:“到饭点了,来找你一同用饭罢了。”
顾愈掀开衣袂在他身侧坐下,往角落的竹书递了个眼神,“摆饭吧。”
竹书拱手应声,开门走了出去。
等着用饭的间隙,顾愈向苏秋容问起一层女眷。
“你碰见她们了?”
“算是吧。”
苏秋容自是打听了同船的船客的,他喝着茶,将宋家别院囤粮被烧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