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身在水面上左右摇晃,星河也在天水中翻搅。在这个略带侵略性的吻中,殷沁只觉越来越晕眩,身上的力气似乎也在一点点流逝,连腿都觉得发软。幸亏是坐着,不然,大概连站也站不稳。
这种感觉很熟悉,好像之前也有过。
总觉得再亲下去会出问题,殷沁偏过脸,软软地推开池影,视线闪烁:“回……回去了。”
这闪躲的样子像极了素哀对连羽月的暧昧态度,殷沁自己都一怔。随即,他深呼吸调整了一下,端了端神色,转头对池影笑得大方:“你给素哀和连羽月的结局,我很喜欢。他们在我心里已经圆满了。”
他自觉大方,却不知双颊上的红晕仍未退去,连桃花眼中的波光也带着湿润的情潮,这样的殷沁落在池影眼中,连大方的笑容都变了味。
“……嗯。我也很喜欢。”但更喜欢你。喉结微微滚动,池影只觉喉咙干燥,像要冒出火来。
起风的河面上有些寒凉,但坐在船尾的两人谁也没有钻进船篷,只是并肩坐着,微垂着头,也没再说话,各自若有所思。
船工再次摇动船橹,水声袅袅,乌篷船摇晃着,破开天水星河,向岸边划去,却没有原路返回,而是沿着曲折的水道,划进了酒楼后院的自家码头。
再上岸时,已近凌晨。月至中空,来时鼎沸的人声渐息。踩着月亮在石子路上反射出的细碎光亮,两人回到了来时的停车场。殷沁脱了身上的衣服,交还给酒楼服务员。
现在大概是真的出戏了,身上的衣服一脱,属于素哀的沉重情绪完全散去,殷沁心情舒畅,一身轻松,却又有些不舍。今夜,他与素哀和连羽月彻底告别,但不想忘记他们。
“面具可以送给我吗?”他扬了扬手中的白面狐狸面具。
“当然可以。”池影点头。他脱下衣服递给服务员,也留下了那张牛头面具。
又要回剧组了。
来时是池影开的车,现在回去,殷沁就主动走到驾驶座前。他刚拉开门,就被池影按住了手。
“你喝酒了,还是我开吧。”
这一点酒对殷沁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要真出点什么事也挺麻烦,于是他放开了车门把手,回过头对池影笑着说:“是我没考虑到回去的问题,今天不该喝酒的。这次麻烦你,下次出来我开车。”
池影神情一滞,又有些期待地望着殷沁:“下次,还可以约你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