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亚设备的确还能使用,可是单独一根钢丝对表演者的要求实在太高,而不到24个小时就要进行演出,他不相信殷沁能够适应得了。
不光他不信,在场没一个人会信。
单根钢丝的情况下,连保持平衡都很难,更何况他从高空飞落的那一段,需要在威亚上做出几个高难度动作,也只有杂技演员才有这样的本事。
殷沁要是有这金刚钻的本事,阳向这座小庙小舞台根本装不下他。
“我知道很难,但还是想试一试。”殷沁语气诚恳,他想了想,道,“麻烦您了,我就只试一次。如果第一次就翻车,我立刻放弃。”
他眼神和语气坚定,似是对自己十分自信。
“让他试。”池影沉着声,“不计成本。”
舞台设备的调试都算在成本里,每一次维护和检修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但池影都这么说了,吴导也不好再说什么。
调整好了威亚衣上的环扣,设备又架起来,正舞台上的灯在凌晨全部打亮,如同白昼。
池影坐在剧场暗红色的椅子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舞台高空中的殷沁。
现在的威亚,钢丝都是两根起步了,但早些年时,多的是一根钢丝的威亚,也方便做后期时抹去。池影戏龄二十年,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拍打戏时,遇到的就是一根钢丝的威亚。
那时他还小,武术老师教了他半天怎么使力来保持平衡,但一上去人就打横了,挣扎半天也没立起来,那狼狈的模样被大家嘲笑了好久。
殷沁说只试一次,但以池影对他的了解,他并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要是第一次不行,他肯定不会甘心示弱,磨着舞台导演说要试第二次第三次。所以池影才会说出“不计成本让他试”的话。
然而,从高台上跳下,直到翩然落地,殷沁的动作与之前威亚完好时完全没有任何区别。
璀璨的舞台灯光下,他神情投入,翩若惊鸿,宛若蛟龙。竟然第一次就没有出现任何纰漏,甚至在做360度转体时,都既稳又流畅,身轻如燕,如行云流水。
吴导在台下看得咂舌:“殷沁!你是第一次用单钢丝的威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