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傅灵君一副为他好的样子,可是她提得太快,倒像是不愿与他相好一般。
傅灵君知后齐业是个多疑的人,虽没有系统提点,却还是说出了她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说起来太后娘娘也是为了咱们好,您身上还中着毒,若是我们不小心有了孩子,孩子就可能会先天不足。臣妾自不怕独守空房的,就是殿下您……”
后齐业心里的疙瘩总算消下去些:“还是皇祖母想得周到,我身上的毒的确可能会影响到子嗣。”
傅灵君便很热情地替他脱鞋宽衣,仿佛贤妻良母一般伺候他上床睡觉。
喜床上,硌人的干果已被傅灵君扫去一边,龙凤双烛将整个屋子照得暖意盈盈。
后齐业睡在外侧,侧身去看枕边人的睡颜。
轻灵秀美,干净清澈。
眼前人与那日初见并没太大的区别,只除了妆容浓些,透出些不大适合她的艳丽。
后齐业闭眼,并没有自己想象的兴奋和快意。他终于得到了令他辗转反侧的人,却竟有一丝莫名难言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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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后宫传来消息,太子因顶撞皇帝与太后被一道圣旨囚禁在了东宫。
此次禁足,因与天子的家务事有关,朝堂上下无人敢置喙。但到了七月底,皇帝都还没有解除太子禁足令的意思。
原先本还淡定的官员们渐渐都坐不住了,他们猜疑皇帝这是有废储之心。顶撞长辈可大可小,若真要较真起来,不孝已是个大罪。
终于有王氏派系的官员在朝堂之上抨击太子为君不仁、为孙不孝,皇上既没有惩罚那个官员,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其他的倾向。朝堂后宫体感君心难测,但他们本还不相信太子会被废黜,现下的心思却都活络了起来。
——若皇上要稳住太子的位置,照例来说应该安抚朝臣才是。东宫之位可不是能拿来玩帝王心术的东西。
八月,江淮一带大旱连延,汴京涌入无数灾民。
皇帝让五皇子主持京中要务,却将太子放出,着户部侍郎周聪为巡按御史,将他两人派去了受灾地,解决天灾人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