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放在心上。
他现在唯一关心的事,只有温晞。
“an,你还好吗?”lightan的声音依然从耳朵里的微型耳机传来,“他们刚给你动了手术……你现在先不要激动。”
“我在昏迷的时候,听到的声音……就是被我姐姐清除掉的初代数据……就是我曾经在溪东镇的录音……是这样吗,你告诉我,是这样么?”他激动地追问lightan,喃喃自语,“是我,把她忘了,把她忘了……我怎么能把她给忘了……我不应该,把她给忘了的……”
“an,”在他昏迷时,陪他一起见证一切的lightan安慰他,“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不想的。”
谈行止痛不欲生地抱住了头,万箭穿心的疼痛比身上的任何一处伤都难以忍受。
一切本就有迹可循,但他全然没有注意。
原来,她每天8点08醒来,每天早上做的那碗小馄饨,是因为他当年赌气的气话。
原来,她做的那道荆芥炖鱼,温奶奶早就给他做过。
原来,她手上那条抽丝的红线绳,是他曾送给她的。
原来,她在和他跳舞时,突然失态,是因为他曾经许下的诺言。
原来,她在醉酒时叫的那声“哥哥”,不是温煦,而是她。
而一年半以前,当她带他重回溪东镇时,他听见与她相识的街坊们都叫她“念念”,他好奇地问她:“为什么他们都叫你念念?”
她那时没有回答,他以为她没有听见他的问题,便也不再追问。
但原来,是因为他18岁那年,带她逛集市时,每走到一个铺子,就笑着问她:“念念,你要这个吗?”
从此,集市里所有和温晞熟识的街坊们,都知道她还有一个小名,叫“念念”。
念念,那是他为她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