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棠今日一日“迎来送往”话说的太多,嗓子已是沙哑,她朝着咏春白梅挥挥手,“明早再来叫我。”
咏春白梅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只留下一盏昏黄六角宫灯,就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沈筠棠盯着素白的帐顶好一会儿,视线又落在这间房中。
她现在所住的地方分为内外室,一明一暗,暗处是卧室,卧室后是净房,明室作为小书房,外面是待客和日常作息的花厅,花厅旁有侧厅,侧厅的另一边是抱厦,那边还有一处更大的书房。
整个永兴侯府,她所住这处院落是除了“福寿堂”和“世安苑”外位置最好的院子。
而这院落布局,丝毫没有一点儿女儿家的气息,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男子的居所。
她在心中叹息。
沈筠棠啊沈筠棠,你可是把我害惨了!
原主自幼女扮男装,除了身下少了个把儿,一应都是照着男儿养大的。
做为永兴侯府的小世子,原身从小就明白自己身上的担子,勤学苦练,从不敢放松。
其父永兴侯掌管御史台,这本就不是个轻省的活儿,他却丝毫都不松懈,人刚到中年,就熬出了一身病症。
许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沈筠棠也是个拼命三“郎”,自小就没把自己当女人看过,拼起来比他爹还厉害,这不,某一日就把自己过劳作死了,可不就“便宜”了她。
永兴侯的独苗一时“没了气儿”,永兴侯受了刺激,数病齐发,一命呜呼……
等小世子起死回生,已是没了爹了。
真是惨的可以。
沈筠棠抹了一把脸,心情纠结的难以形容。
一开始她觉得这已经够惨了,可明明惨的更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