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怎么……”齐笙在地上站好,摸摸他水涔涔的额角,“出了这么多汗?”
“太想你,太想见你了,就跑得快了一些。”薛域笑嘻嘻地跟她坦白从宽,“还怕,有人故意给你传假消息,让你担心。”
骑在马上、亲眼目睹这一切的蓝纶:噫,啧啧啧。
永平侯之前还缠着他要学,这不是挺会的吗?
“笙笙,我跟你讲……”薛域抓着齐笙的皓腕,满脸惊喜地嘟嘟囔囔,“我驱鬼成了,我做到了,陛下没事了,我还被封了太子太傅、赏了银子,对对对了,我不当礼部尚书了,礼部尚书让给蓝纶那家伙了,我以后有好多好多时间能陪你了……”
临近午时的日头正炽热发亮,薛域的身后背着大片大片纯白模糊的光,像是把他这个人都清晰完整地映衬勾勒出来,托举到齐笙面前,让她能好好看一看,他那么昂扬兴奋的一张脸,那么清澈干净的存在。
薛域的眼睛又黑又亮,齐笙从里头可以分明望见自己的影子,他说得越开心,她就越不自觉地想起来,上辈子看过的那则公益广告:
大概是说一个小男孩得了奖状,这份喜悦找不到一个人分享。
要是没有她,薛域连家人都没有,他但凡有什么零星成就,又能高高兴兴地讲给谁呢?
没有人、会在意的,没有人、会愿意聆听他的。
“好,我知道了。”齐笙的喉间忽然哽了一下,她抬头拨了两下薛域的乱发,“夫君,你真的很厉害,我很为你骄傲的。”
“笙笙你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想哭?”
“我不是,我没有。”齐笙低下头想刹住,跟他扣住手,却不自觉瞄见了薛域腕上缠着重重的纱布,她直接“嗬”地就哭出来了,“你这是怎么弄的?傻子,你这是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