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轻易不怎么挨骂,一挨骂便会齐齐噤声,并不得不在心里佩服,娘亲就是娘亲,这都半点儿不带犯怵的。

杨氏迫使几个崽子一路上保持安生,在靖国公上来马车后谁都不许胡说乱叫,她自己更是平静得不行。

然而谁都不知道,刚进国公府后,杨氏就拽着靖国公的胳膊,一路把他给拖到卧房里,斥退了下人,将房门也给用力,“砰”地关起来。

“嘿,嘿嘿嘿夫人。”靖国公在短暂懵然之后。笑得满脸期待,“这大白天的,把为夫弄到这里,是想做什……”

“我做你个鬼!”杨氏气鼓鼓地跑到床边,操起枕头就抱着往靖国公身上砸,“你听听那话啊,什么叫一刀刀切片?我都吓死了,你不是查过那小子的底细吗?他这么吓人你都敢让笙笙嫁啊?你都敢、让笙笙嫁!我打!”

“夫,夫人。”靖国公在看见杨氏拿的是他的枕头时,眼神惊恐、嘴角抽个不停,赶紧伸手阻止她继续,“夫人,咱有话好好说行不行?你先放……”

“我就不放,就不放,齐澄,你给我解释清……”

万万没想到,随着杨氏的动作,枕头被狠狠甩来甩去时,居然有不少银票从中飘落出来,恰似柳絮纷飞、蝴蝶起舞,白花花铺了满地,让人心疼。

靖国公瞳孔一震,只觉自己忽然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了。

“齐、澄!”

“夫……夫人你听我说,夫人你听给我解释……啊——”

齐家四兄弟坐在前厅里唉声叹气,冷不防竖起耳朵,目视着对方:“是薛域把我吓出毛病了吗?不然我为何会幻听到,有爹爹惨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