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看那里。”齐笙悄悄指了指被女子带着小男孩、以及街上百姓围堵到中间的男人,“你认得那个是谁吗?瞧着确实也像个当官的。”
“认得。”薛域摆出个正常人该有的样子,朝那边冷眼瞥了瞥,“翰林院、冯编修。”
“且他前两日,刚刚上书弹劾过,我与岳父大人。”
“啧,弹劾你倒也可能师出有名情有可原……”齐笙实话实说、埋头不忿道,“我爹爹招他惹他了?凭什么弹劾我爹爹?”
“齐笙笙,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凭什么叫弹劾我情有可原?”薛域好冤枉地干瘪着脸,“你是不知道,他弹劾我,是因为同一个理由。”
“就是在嫁娶你这世上耗资巨大、奢侈靡费,气得岳父大人想打他。”
“啊要是这样子的话,的确该打!银子用得再多,一不是贪污受贿得来的,二又没逾制,三也不是花他家的,关他什么事儿?”齐笙朝向那边,又使劲剜了冯大学士好几眼,以表达鄙视之意,“还是个编修,对别人正儿八经的婚嫁指手画脚,自己干这种抛妻弃子的丢脸事儿,严以待人、宽以律己,难不成真的‘负心多是读书人’?”
反正薛域自己又不是读书人,这话他可以跟:“咳,娘子说得都对。”
“笙笙你放心。”薛域眼看着前头的动静越来越大,甚至把禁军都招引了过去,又安抚着齐笙定了定神,“等到半个月后,我自会搜罗搜罗他的这些破事,上书弹劾。”
“半……半个月。”
“嗯,是啊。”薛域点头得好理所应当,“我的婚假有十五天,在此期间我就想陪着你,一个字的公务,都不想沾。”
齐笙:“……”
“行吧,你在此站着不要动,我去前头聚宝斋那里,去给暄儿挑些小玩意儿。”齐笙知道薛域的脾气,生怕他又腻腻乎乎的不愿意,赶紧给他阐释明白,“人太多,而且都是姑娘家和小孩儿多,你一个大男人进去不方便,夫君,要乖。”
“哦。”薛域老老实实地站立如松,“好吧,你去吧,你让我等我就在这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