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域表面乐到憨憨点头,心里的辛酸泪却早止不住开始哗哗流。

五年了,都整整有五年了!

她上一次喂他吃东西,还是上次、他十二岁晕倒在墙角时,她颠颠凑过去,蛮横不讲理地给他喂进去一颗糖,还用又香又软的掌心把他的嘴给捂上——

他这会儿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他真傻真瞎,真的。

为什么那时候,他没早些发现小姑娘居然如此可可爱爱、招人喜欢,把他整个人都吃得死死的,甚至还能对她吼出“走开,不要”这种混账糊涂话呢?

天晓得他如今想方设法跟她接触一下、套套近乎,费了多少心机,有多艰难?有多豁出老命?

齐笙又不是长在薛域肚里得蛔虫,当然不会猜到他居然吃个红豆糕都能考虑那么多,甚至触及到了不足为外人道的少年阴影。

“噫,那不是表哥吗?”齐笙兴致勃勃地歪歪头,就见在旁边不远处,杨明祺身侧跟着个蓝衫女子,与他同行,她定睛一看后才认出来,惊叫道,“呀,居然是孙竹迎哦!”

杨明祺当惯了二十一世纪的垫底差生,走路万年不变地晃晃荡荡,简直没个人样儿,指着前头的门匾,热情介绍道:“挺好找的,就那个‘六六六书斋’,就是我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