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啊,笙笙,今儿早起一会儿行不行?”杨氏生怕自己手凉,没敢探进齐笙的小被窝里,只连人带被褥把她往自己这边搂了搂,“外头天色阴沉,路上恐怕有些难行,你也好不必着急,走慢一点。”

“嗯,好。”齐笙半困没醒地点点头,小脑袋在杨氏的胸口蹭了蹭,头皮一冷,便把两条小胳膊都伸了出来,将她给大大搂住,“娘亲,你身上好凉哦,我身上暖,我给娘亲抱一抱。”

“嗯、好,还是我们笙笙最贴心最乖了。”杨氏用掌心摸摸齐笙的后脑勺,使劲压制住话里带着的哭腔,“还有笙笙,你这回可能得在宫里住上几天,太后昨儿又派人来说,你老跟她讲养了只嘴馋又可爱的小黑猫,可太后还都从没见过呢。”

“这回她想趁机见一见,让你把白白也给带上。”

“哦。”齐笙反应片刻后、仿佛听出了什么,猛地把眼睛睁圆,立马就不困了,“娘亲,真的没事发生吗?”

“没有,你别胡思乱想,费脑子。”杨氏暖了一会儿,等手热了才去给齐笙解寝衣的衣带,“什么事都没有的。”

杨氏理所应当地以为,齐笙在这么欢腾的靖国公府里长大,从小没见过生离死别,头脑又简单,肯定不会对这种事想得太多。

但她哪里能猜到,齐笙上辈子自己就是活活病死的哎。

这种从心底里油然而生的凄凉和悲怆感,齐笙都不能说是明白——

她简直太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