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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将她手甩开,挡在路星河面前,“人家都鞠躬道歉了,别得寸进尺啊。”

她一出现,让场面安静一瞬,特别是方才说过她坏话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也不知道白昼刚才听到多少。

白昼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圈里也是远近闻名的。

许未萱本来顾忌着闻嘉木在,不想在闻家的宴会上捣乱,强忍着没去找白昼麻烦,结果人主动送上门,她自然是得理不饶人,“道歉有用的话,还需要警察作甚么?”

“我没看错的话,刚才人家只是从这儿经过,是你突然伸手要去拿酒,才打翻了托盘,你哑巴吗?要拿酒不会先说一声?”

“既然来这儿做侍应,那就该懂得看眼色,客人需要酒,他难道看不出来吗?”

“许未萱,你到底想干嘛?胡搅蛮缠吗?”

“让他立刻给我清理干净。”许未萱伸出脚,银白的高跟鞋面镶满华美碎钻,红酒的污渍尤其显眼。“跪着给我擦干净,立刻。”

这种污渍是必须要送到专门的地方去清理的,怎么可能擦得掉。

白昼轻轻蹙眉,看着她,眼底隐隐有些怒火。

少年低垂着头,乌黑的短发微微遮挡了眼睛,掩去自责愧疚和难堪,也掩去泛红的眼眶,路星河家境不算好,家里还有一个生病的母亲。

从很小的时候,就要开始承担补贴家用的压力,一面半工半读,一面追求梦想,懂事得让人心疼。

十七八岁的男孩,身形还有些单薄,但背脊始终笔挺,此刻,却不得不,弯下腰,一遍遍鞠躬道歉。

谁对谁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有权势,没有地位,没有能力的人,只能够屈服和弯腰。

白昼余光一瞥,少年正要弯腰蹲下去,企图去擦拭酒渍,弥补错误。

她迅速伸手一拉,挡住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