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袁枚啊。”
她不可置信地念着。
他是你自小的玩伴,是你曾经无话不谈的挚友,是你曾说过一同寻道的知己。
她满腹悲凉,甚至想要狠狠打醒面前之人,可看到他病弱的模样,带血的唇角,只能蜷缩着手指,手心都在发抖。
“杳杳。”江月楼见她痛苦,惨白羸弱的脸颊同样露出苦痛之色,“你和他们不一样。”
“那你告诉我哪里不一样。”路杳杳像是抓住最后一个浮木,睁大眼睛逼问着。
江月楼沉默,最后艰难开口:“你是我付出性命也要保护的人。”
“所以你什么都瞒着我,这就是保护,所以你背弃了你的君子之道,只为了保护我吗。”路杳杳红着眼眶质问着。
“是。”江月楼坚定说道。
路杳杳一把挥开他的手,冷冷说道:“我不需要。”
江月楼看着空荡荡的手心,一怔,脸上的笑意逐渐褪去,让他的面容越发如月雪白。
“坚守底线,保持君心,是你教我的,同甘共苦,共度风雨,是我自己学会的。”路杳杳看着他,眉目清冷,“你说的一切,我都会自己查清楚的,不需要你这种踏着被人尸骨上去的保护。”
“我嫌脏。”
她最后看了坐在床上不曾回神的人,深深看了一眼,最后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江月楼只是无力的看着她毫不留情地离开,嘴角冒出一丝血迹来。
路杳杳站在游廊下,凝望着不知何时才会停歇的大雪,脸上的坚强果断如潮水般推开,只剩下迷茫难过之色。
这是江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