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守道心中一惊,眼珠子转了一会儿,立马同样殷勤地把两人一起迎了进去,甚至在路杳杳边上的屋子上重新开了一间上房,左一口秀娘子,右一口小贵人,言语态度殷勤至极。
路杳杳一入内,立马指着温归远,无声地弯腰笑了起来。
温归远掀了头上的纱帽,把笑得直不起腰的人抱在怀中,无奈说道:“很好笑吗?”
“这也太会拍马屁了。”她整个人趴在他肩膀上,笑得眼角都渗出水渍来,“我看他还想送你进房间。”
其实云守道能坐到这个位置,未必如此不知趣,只是秀娘这人出现的太过突兀但又太过大方,太子妃队伍内的人对此都视而不见。
那层薄薄的面纱就成了吊在她心尖的那根羽毛,痒的他抓耳挠腮。
“过几日,太子车辇不会也要从水路去江南吧。”路杳杳被人抱着送到床上,笑问道,“你看他今日离你这么近,时不时在探你,而且你的替身和你身形相似,我看云守道是个眼毒的,万一脑袋一灵光。”
她又笑了笑,幸灾乐祸的样子。
温归远摇摇头:“旭日会直接走陆路,避开淮南道,不会和我们撞上的。”
“不会露馅。”他低头,吻了吻面前因为笑得眉眼弯弯而颤巍巍的红色泪痣上,随后把她余下隔岸观火的话都吞了进去。
等两人再一次携手下楼准备出门游玩的时候,云守道已经换了身常服,热情说道:“下官已经在县中酒楼备下薄宴,还请娘娘赏脸一叙。”
路杳杳原本是听说今日是安州难得的三节龙跳鼓节,这才打算去外面见识见识的,不料还未出门就被人拦了下来,脸上笑意不由微微敛下。
一直低眉的温归远突然抬眉透过白纱扫了一眼殷勤的云守道。
云守道穿着藏青色圆领袍,腰带白玉金钩,身形矮小敦实,面容却是极为白皙,脸上常年带笑,便留下两道深深的痕迹,看上去无害又憨厚。
云家背靠安州数百条河流,祖上靠河运起家,哪怕如今披上读书人的斯文外表,却还是能在不经意间露出一点精悍匪气。
路杳杳感觉自己的手被人轻轻捏了一下,到嘴边的拒绝话立马就咽了下去,脸上露出温和得体的笑来:“自然。”
云守道脸上一喜,不由搓了搓手,兴奋说道:“多谢娘娘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