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气,眉宇间露出哀愁之色:“十岁便去了陇右道,如今对兄弟姊妹,诸位长辈依旧满怀恩情,哪里比得上小姑母在长安的肆意生活,圣人宠爱无人能及。”
“熹妃之于殿下是难言的过往,是十岁前的喜悦,小姑母。不该伤了殿下的心”
温归远浑身上下裹挟着的怒气就这样在柔声细语中逐渐消散沉默。
十年来不敢往后看去的岁月,在她的温柔声中逐渐瓦解。
“殿下回长安不久,前朝之事也不是他能掌控的,小姑母不如亲自去问圣人。”最后路杳杳,真诚地给出建议。
汝阳公主被一个小辈说的面红耳赤,最后又见她哪壶不开提哪壶,一股火气直接涌了上来。
“少给我假惺惺,与你母亲一般虚情假意,活该死的早。”她目光好似淬毒了的箭,怒骂着路杳杳,最后拂袖而去。
路杳杳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浅色的瞳孔在秋日光泽下越发晶莹剔透,眉宇间好似紧绷的弓,再一用力就会崩断。
温归远早就听闻路家和汝阳公主的事,甚至传言路夫人的死就是汝阳公主下的手。
“没事的,不过是她胡说。”温归远见她沉默着,连忙伸手把人抱在怀中,安抚地抚摸着她的脖颈。
动作轻柔而缓慢。
路杳杳靠在他怀中,看着汝阳公主远去的背影,嘴角泛开冷笑。
“回去吧。”她虚弱地靠在温归远怀中,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温归远要去看她,却被她躲在怀中避开了,只能隐约看到眼尾泛开的红晕。
“我好像总是说错话。”声音隔了一层布,沉闷地传了出来。
温归远抚摸着她的秀发,脸上早已没了笑意,可声音却依旧温和:“哪里的话,是汝阳公主心情不好,胡乱发泄而已。”
“杳杳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