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家不能势大,你牵制住路杳杳,自然也能牵制路寻义,路寻义也能为你牵制住白李两家……”
路杳杳满腹心思突然被一道惊雷劈下,让她纷乱的心思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再也听不见唯大长公主后面的话,唯有前面两句在耳边来回重复着。
——为了路家的权势。
——为了宽慰路相。
她突然皱了皱眉,瞪大眼睛,捂着胸口。
她自小娇贵,小时候以为摔在地下便是最疼了,以为哥哥不见了便是最难受了,可今日那短短两句话,却好似裹挟着从小为数不多的疼痛,让它们加倍地汹涌而来,直扑心脏,让她疼得脸色煞白,眼底生疼。
——原来他一直在骗人。
这个认知清晰而深刻地出现在她脑海中。
她好似突然明白话本中说得肝肠寸断的模样,疼的她不敢动不敢哭,只能僵硬地瞪着头顶那朵盛开的并蒂莲。
这花是这么艳丽,却又怎么刺眼。
“姑母!”
温归远打断她的话,正打算解释,却被大长公主打断。
“你大了,我管不了你,只是有一点要与姑母保证:若她乱了你,你必须亲自解决她。”
“别忘记你是为什么而来的,你母妃含恨而死,你是她拼死保护的儿子。”
温归远听着耳边的话,第一次觉得如此刺耳,自小陪伴着他的压力再一次压在他身上。
“杳杳很好。”他低声说道,声音微不可闻,唯有面前之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