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杳杳回了迎凤殿,果然不再过问此事,再也不提出宫的事情,春嬷嬷,绿腰和卫风商量了片刻,决定让卫风继续盯着外面,宫内的人则是闭口不提陆家之事。
却不料,事情到最后是瞒也瞒不住。
路寻义反击的动作实在是太大了,整个朝野都被他震了震。
路相一身白衣亲自敲了皇宫门前的陈情大鼓,自述冤屈,紧接着带出一人,严明自己是被人迫害,而那人正是白家遍寻不见的邹慕言。
邹慕言老实跪在大殿上,自述自己被一个汝阳公主家的面首所骗,话本是他流传出去的,却不料被人大改特改成了攻讦路相的把柄,最后又隐晦提出自己曾和一个自称是白相门生的洛阳人见面,被他蛊惑,吃了他的怪药,这才犯下大错。
言语间暗指白相才是一切的幕后之人,最后若有若无地牵出一个奇怪的大夫。
之前内宫的奇怪□□就是那些奇奇怪怪的洛阳大夫倒腾的,如今一听又是洛阳大夫,圣人脸色阴沉。
若是这样也不过是路寻义的常规本事,剑出偏锋,在绝境中寻得一线生机。
偏偏,他这等睚眦必报的人不肯就此罢休,摆在一张无辜悲愤的脸,捅出一件大事。
——科举舞弊。
此事依旧是邹慕言开口牵出,最后是还未回江南的,新任江南道节度使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折子,矛头直指汝阳公主和李家。
谁不知道今年一开始投状十之都到了李家手中,而李家受了不少江南人士的诗卷,其中便是受汝阳公主指使,这是一件寻常事,谁也不知道此刻却是压垮舞弊案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来所有拿到题目的人都是江南人。
一时间,长安一位公主,两大世家,三位权臣纷纷被迫下水,一场浑水打湿了整个长安城的官场,无人可以安然无恙,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唯恐被波及。
偏偏所有事情都是一个早朝的事情,所有人都无法反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路寻义官复原职,圣人大怒,要求彻查。
温归远出了大殿的门,被秋风一吹这才发觉背后发凉。
在今日早朝之前,路寻义一直没有动静,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会反击,都在暗中等待着,但谁也没想到他如此大的魄力,拉了长安城满城学子为自己转移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