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他不是这样的人。”
“我信他忙得脱不开身。”
“我信他……”她举起一支并蒂莲蔓藤绞金丝步摇,“说话算数。”
——杳杳,别怕。
这个声音在耳边回荡了一个晚上,便连迷乱的梦中,沁凉的湖水,狰狞的犬牙,都在这一瞬间变得遥远而不再可怕。
绿腰心思震荡,可面上不敢露出一丝一毫,麻利地给人收拾好,这才陪着她一同出门。
温归远昨夜只睡了两个时辰,梦中不停反复着外祖父疯狂的笑,路杳杳双目含泪地看着他,一会是袁枚纵身一跃的坚定,一会又是母亲临死前死死拉着他手地模样。
他睡得不安稳,挣扎地睁开眼,醒来才发现满头大汗。
“殿下。”门口旭阳慌张地喊道,“娘娘来了。”
温归远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殿下。”门口传来路杳杳一如既往的声音,温柔体贴,充满生机。
“杳杳。”他掀着帘子的手一顿,看着门上倒影着的纤细身影,手指发白,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他发现,他根本不敢见她。
若是她问他路寻义的事情,他该如何。
若是她坚持要出宫,他该如何。
若是她到最后发现了真相,他该如何是好。
一想到最后一个可能,他便喘不上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