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杳杳微微张着嘴,嘴边的药好似变得有些烫嘴,一时间没敛住淡定的神情。
温归远突然笑了起来,俊眉修眼,顾盼神飞。
“殿下……”她喃喃地喊了一声,心绪大乱。
是了,卫风能认出旭阳,旭阳虽武功略逊与他,但才智机警却远高于他,认出卫风不稀奇。
没认出才叫有问题!
她忍不住想着,琥珀眸子扫了面前笑脸盈盈地太子殿下,后脖颈突然起了一地鸡皮疙瘩。
“你我成婚已有三月,杳杳不必如此生分,我师从饮冰先生,及冠后取字元遥,不如喊我元遥。”他继续喂着药,神情自然,继续说道。
路杳杳低着头,没说话,纤细修长的脖颈被隐在雪白的薄裳上,柔软无助。
“卫风想必也和你说那日遇到旭阳的时候吧。”他见路杳杳没心思喝药,小脸雪白,生怕吓到她,放柔嗓音低声,安慰道,“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语气真诚,不似作假。
路杳杳心思稍定,面上却是不显,只是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
水雾朦胧,可怜兮兮。
“袁相曾有助于我,袁枚是他唯一独活于世的血脉,我竟然看到了,自然不会置之不理。”他低声叹道,露出惆怅之色。
袁思楼性格固执古板,黑白分明,于大是大非立场坚定,为此得罪了不少世家。
温归远能平安出长安,回到母族鄯州慕容所在的陇右道,袁思楼功不可没。
这事路寻义说过,路杳杳要嫁入东宫后,路相把这位太子殿下的底细仔仔细细地查过,这事只要有心去查,不是能遮掩的事。
太子的这个借口,路杳杳已经信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