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忍了十年,不在乎再等一会。
“殿下刚从兴庆殿回来。”一室沉默后,江月楼转移话题,打破两人间的沉寂。
坐在圈椅上的温归远身形一僵,眉眼低垂。
“嗯。”他冷淡地应着,“你说得对,前日听圣人说,准备给静王议亲,诞下东宫嫡长子的事情确实拖不得。”
眉眼低垂,精神萎靡的江月楼抬眉看他,目光澄澈而认真“当真只是因为这个?”
温归远皱眉“自然,外戚势大,若是干政乃是大忌,我自然不会自找麻烦。”
江月楼抚着袖间的花纹,针脚细腻柔顺,顷刻后轻声叹道“殿下明白就好。”
“自然不会因为男女之事耽误正事。”温归远漫不经心地说道,“不必担心。”
“天色已晚,你吃了药记得早点休息。”温归远看了沙漏,马上就要到子时了,“太医院有位大夫对奇毒颇有研究,他是自己人,可要请来给你看看。”
“不用了,不过是贱命一条,若是大仇得报,正好解脱。”江月楼起身离开时,淡淡说道。
温归远独自一人坐在寂静的书房,手指搭在早已冰冷的茶盏上,漆黑的眼珠微微涣散,不知思绪飘到哪里去了。
“殿下,可要回兴庆殿休息。”黑暗中,旭阳的声音响起。
他倏地回神,突然想起床上的那个单枕,颇为头疼地揉了揉眉间。
“不了。”
她是路寻义的女儿。
在书房休息的温归远在黑暗中睁开眼,冷静地想着,所有的绮思都在这句话面前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