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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自己走的。”路杳杳觑了一眼春嬷嬷,娇气地强调着。

春嬷嬷是她的奶嬷嬷,也是抚养她母亲长大的表亲姑母,原本因为年纪已大被相爷放出去颐养天年了,这回又被特意请出来,随杳杳入宫。

“自然要以国事为重。”春嬷嬷不爱笑,一张脸总是板着,一说话,脸上的两条皱纹极深,越发严肃刻板,“娘娘今日忙了一天,早些休息吧。”

路杳杳拥着被子滚了滚,一夜无梦地睡到天亮。

那边被旭阳叫走的温归远来到书房后,只看到江月楼沉默地坐在梨花院上,背靠着椅背,常年覆盖在脸上的银白色面具让他多了几丝阴沉。

他踏入屋内,喝了一口凉茶,压下浑身燥热,这才说道“怎么了?”

“有人在陇右道查我,刚一抓到就自尽了,这个月的第三波。”他放下手中一直端着的茶杯,冷淡说道。

“可有查到什么?”温归远皱眉。

“没有,我来长安前把鄯州的痕迹收拾得很干净。”

江月楼冷淡说道“暗卫在清理钉子的时候,发现一个事情。”

“唐兴最近和大长公主身边的黎家幼子接触。”

温归远眉心一跳,略带嘲讽地笑道“终于察觉出不对了?两人握手言和了?”

他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口气冷静到近乎残忍“不知,可也是时候把唐兴连根拔起了。”

一道节度使在他口中不过是一枚棋子,举手投足间便为他铺好前往死门的路。

“他是圣人心腹,黎家之事就已经为其掩盖了,之后若无大错很难撼动。”温归远坐在起身旁,考量着之后的事宜。

他突然神情一怔,试探问着“你打算借用……科举之事。”

江月楼眸色清冷,笑说道“为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