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令公有云,‘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孙将军明知此城内外未安,异心者众,而自己又身系江东百万之众,为何还要单枪匹马来此?”
三人之中此刻最为平静的大约就是郑平。哪怕自称手无缚鸡之力,需得仰仗谢诸奋勇杀敌,灭除隐患,他在跑路的时候却毫不含糊,比惜命的孙权还跑得快,跑得稳,连气也不带喘一口。
孙权还在因为自己体能比不过一个看起来身单力薄的文士而抑郁,便听到谢诸的指责。
他顾不上林林总总的小心思,对谢诸道:“谢兄未免太抬举我,我并非单枪匹马而来,亦不敢如此自负,胆大妄为 。”
听到这样的解释,谢诸反而更加气恼:“那追随你的人呢?总不至于死了个精光吧?”
“他们尚有别的事要做,明日便回。”
这话等于回到了原点。“独身一人前来”,与“带着大部队前来,然后把人都调走,只自己一个人潜入城中”有什么两样?
谢诸被气得脸色铁青不想再与孙权说话。
郑平在一旁听了这许久的热闹,眼见谢诸败北,这架恐怕已吵不起来,才散漫地问道。
“昨日有一个自称‘瑜’的青年郎君前来找谢诸问药,你可认识?”
一听到“瑜”这个字,孙权下意识的皱眉,又很快松开。
他仔细询问对方的样貌,等描述与自己心中猜想的人选重合,孙权没有再表示出任何异状,只平静地道。
“应当是公瑾。”
谢主虽然不认识周瑜,但看起来也对周瑜颇有了解。他听了这话,顾不上与孙权生闷气,扭头反问:“周瑜为何没与你一起?”
孙权看不出情绪地道:“他另有要务。”
又问谢诸,“公瑾寻你,可有求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