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豁达自制,能容人所不能忍。他若要举剑杀掉祢衡,必是被气得急了,被冲动之意左右。如若主公冲动得失去理智,又怎会在意手中之刃锋利与否,能不能一刀断下别人的头颅?”
士兵一愣,对上曹丕同样注入怀疑的目光,心中发慌,不敢说是自己自作聪明的推测,只好强辩道:“或许是威胁恫吓祢衡也不一定……”
郭嘉笑了一声,点到即止,不再说话。
曹丕听出端倪,气愤地蹬了士兵一脚:“你好大的胆,竟然编造事实,蓄意编排主帅?到底是何居心!”
士兵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那句话露出破绽,连忙趴伏在地上,两股战战:“小的绝无此意,只是听漏了消息……”
“你平日里就爱卖弄,我当你机灵,却不想竟是自作聪明。如此自作主张,我这里是留你不得了,你自去领十记军棍吧。”
赶走吓得连滚带爬的士兵,曹丕坐回案后,老神在在地叹了口气。
“二公子为何叹声?”
“我识人的本领,竟未继承阿父的一星半点。”
“二公子若以为主公帐下没有方才那样的人,那可错了。”
曹丕老成稳重的脸上罕见地露出惊讶之色。
“对于主公而言,所有人皆可用,这正是——唯才是举,不计其他。用其才而监其德,使用他的才华而不被对方所蒙蔽,这才是上位之道。”
曹丕听了这段话,忍不住想到某个反例,质疑道:“人皆可用?可是祢正平——阿父就没有用他。”
郭嘉笑意渐深:“你怎知——主公是没有用他,而不是在寻找该如何用他的方法?”
郑平从曹操营帐中走出,腰间别着一柄青釭剑,步履生风。
他被士兵带到一个刚铺好的帐篷里,还没休息多久,便有人过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