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没有酒具,郑平无法酬谢,只得略微颔首,略表谢意,继而收回目光。

角台上,站在郭嘉旁边的卫兵似与他相熟,见他如此行径,不由好奇地问:“郭祭酒,你在和谁敬酒?”

郭嘉惫懒地转身,倚着城垣坐下,提起酒壶替自己斟了一杯。

“敬天,敬地……敬当敬之人。”

卫兵将视线投向城外,入目之处,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并不能找到接受敬酒的目标。

……

郑平坐着马车北上,大约赶了半日,他侧耳倾听鸟鸣,吩咐车队停下。

护卫队长面露不解:“恩主,天时尚早,为何叫停?”

刚一说完,他立即意识到自己所言不妥:祢衡身份非比寻常,或许是他坐车许久,觉得不舒服,故而叫停。自己不该多嘴。

郑平并非因为不适而叫停车队,但他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指着前面的农舍,派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上去敲门,询问是否能够借这一家的院子,略作休整。

院门打开,一个衣着不俗,年轻貌美的女子冷淡而警惕地打量着他们。

管事也没想到在这山野之地,竟然会隐居着一位贵人。

坐在车上的郑平看得更仔细些,他只扫了一眼,便确定了女子身上的布料与做工非比寻常。这个女子即便不是世家贵女,也是皇亲贵胄。

“你们有何事?”

女子的声音亦带着几分冷意,好似冬日的清泉,几近凝结成冰。

听管事说完来意,女子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却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