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上,导演黎东来逢人就要提起电影被下线那天宁玦去他家退片酬的事,说着说着,一个剧组的老老小小就跟着哭了起来。闹得宁玦刚哄完这个,又要去哄那个,一个晚上没个消停的时候。
这个又哭又笑的庆功宴一直闹到两点才结束,送别了众人之后,宁玦独自一个人回了家。如今他的身边没有前呼后拥的经纪人助理老妈子,显得有些形单影只。不少媒体都拿这件事做过文章,暗讽宁玦过气流量风光不再。
宁玦的家还在原来的地方,他刚一进门,咪咪哥就喵喵叫着迎了上来。客厅里没有开灯,邻居家的大红灯笼把窗台映照地一片火红,反而将家里的氛围衬托得格外冷清。
如今咪咪哥已经是一只高龄老猫了,它在宁玦的精心伺候下体态越发雍容。宁玦放下车钥匙,开了一只罐头放在咪咪哥面前。咪咪哥这下也顾不上献殷勤,翘着尾巴埋头大吃起来。
月前宁玦和母亲见了个面,宁玦妈妈这次特地回国,就是想让宁玦和她一起去美国。
他的妈妈再怎么任性自我,终究还是一位母亲。那天母子俩客套疏离地坐在酒店大堂的咖啡厅里,她拉着宁玦的手说:“妈妈就是不放心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想到这里,宁玦的目光又落在埋头苦吃的咪咪哥身上。他怎么会是一个人呢,宁玦想,不管怎么样家里都会有这个小拖油瓶在等着他回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咔嗒”一声脆响,头顶的灯随之亮了起来。宁玦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贺定西倚靠在卧室门边,一脸睡意朦胧的样子。
“怎么不开灯,黑灯瞎火的。”说话间,贺定西伸手将客厅的灯光开得更亮了一些。
“刚回来。”宁玦站起身,朝光亮处走去:“我吵到你了?”
“没有,我正好醒了。”贺定西显然还没有彻底清醒,他自然而然地伸手揽住宁玦,闭着眼睛将脸靠在他的肩上。
“等等,让我先把外套脱了。”宁玦见贺定西一身单衣,连忙往后退了半步,他的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
贺定西听到了宁玦的话,但没有应声,反而将胳膊收得更紧了一些。
今晚颁奖典礼上宣布结果的那一刻,他就想这么做了。
宁玦将脸埋进了贺定西的肩膀,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贺老师,这次我又失败了。”
“胡说八道,这个提名可不是见者有份的。”贺定西睁开眼睛,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笑道:“没想到你野心不小,居然想当飞鹰史上最年轻的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