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呢?”贺定西偏过脑袋,一脸纳闷地问道。
“这里。”宁玦从袖子里伸出手,在贺定西的喉结处的一个红点上轻轻点了一下。
宁玦的指尖极凉,冰得贺定西原地打了个寒颤。贺定西随即明白宁玦说的是什么,他的眸光一转,扬起嘴角似真似假地笑道:“吻痕。”
宁玦闻言缩了缩脖子,连忙往旁边退了一步,明显并不相信:“那您可得捂严实了,这要是传扬出去,平白污我清誉。”
贺定西皮笑肉不笑地扬了扬嘴角,刚要说话,现场大喇叭里传出了场控的声音。
拍摄要开始了。
怪石横亘的戈壁滩上四处弥漫着硝烟,冲锋的号角接连响起。在将士的呐喊声中,熊熊燃烧的大火将夜空映得血红。
汹涌的人潮前赴后继地朝城楼发起冲击,飞沙与热血交织着,这是帝国最悲壮的赞歌。
一把长枪径直刺入贺定西的肋下,贺定西步伐一顿,适时咬破口中预先藏好的血浆,一行殷红的血迹随即自嘴角淌落。
不远处接连响起爆破之声,贺定西寻着宁玦的方向望去,只见宁玦只身站在敌军的包围圈中。他的眼神狠绝,浑身是血,像一只啃食人肉长大的头狼。
敌军自四面八方朝贺定西围拢而来,贺定西收回视线,他徒手折断了枪柄,反手一剑削去了对方将领的头颅。
这时最后一辆冲车加入攻城,远处终于传来了一声声嘶力竭的呼喊:“城破——”
贺定西将肋下的枪头拔出随手扔到一旁,拖着长剑一步一步来到宁玦面前。
他单膝跪在沙地之上,仰起头来直直看向宁玦的眼底。
今夜夜色真好,贺定西的眼中似有星子掉落。只见贺定西温柔又坚定地望着宁玦笑道:“恭迎陛下进城。”
宁玦居高临下地看着贺定西,微微伸出了手。耳边除了风声与爆破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