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少年皱了眉头。
他明白青年在装糊涂。
又是一日晨昏,边邵是被人摸醒的,面颊上细细密密的碰触和那指尖的冰凉,仿佛毒蛇的蛇信子缓慢游弋留下湿润的痕迹。
边邵深深喘息着,惊醒,入目是一颗黑色的脑袋。
“你在做什么?”他冷静道。
黑发少年微微偏过头来,意外地单纯:“我在听你的心跳。”
奇奇怪怪。
边邵感觉自己也很奇奇怪怪,他抿唇,问,“好听吗?”
好像周遭变得朦胧不清,晨曦映着他们二人,唯有他二人视线相对。
“很美。”少年睁着漆黑的眸子,说。
而不是好听。
边邵尾椎骨处似乎沾染了木板床的寒凉,他忍不住想后退,可他忍住了。
少年的手正紧紧攥着他的袖口。
哪怕边邵下床,去山间摘野果子,少年也好似把他当成久别重逢的深爱之人,寸步不离。
边邵下床穿靴子,身边人也扯着他黑发乐此不疲玩着。
“怎么感觉床下有味道?是死老鼠吗?”
把玩着边邵黑发的手指微顿,然后少年道:“可能吧,雨天老鼠洞里的老鼠被淹了也说不准。”
边邵作势想弯下腰看,少年虽看不见,但抓住他肩膀的手却很精准。边邵困惑抬眸,黑发少年笑着,说:“脏啊。到时候你去山里摘野果子,我来处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