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甘。

从小被抛弃,从小被欺凌,他不甘,牟足了劲学习想靠自己走出安港区,在外面闯出一片天。

这一天在他的规划里,不远,可他望着那个红色花衬衫的少年坐在车里,跟那满身名牌的粉毛青年说话,外面站着几个傲慢的富家子弟,竟是满脸讨好。

重逢,才隔一条马路,书书跟他,却如隔沟壑。

他站在灯红酒绿里,垂下脸,放在两侧的手握紧,手指发白。

…不够,太慢了,不够。

车里全是酒气,薄厌言捂了鼻子,差点没把他踹下去。

边邵脸皮厚,他没骨头似的坐着,想到什么,他探出头来,指了指一旁,嘱咐那些跟出来的狐朋狗友道:“我的宝贝车,记得给我好好看着啊。”

大家朝着他手指方向望去,失语了。

墙角里躺着辆自行车,很旧,也不知道这大少爷哪个旮旯里淘来。这大少爷也是成年人了,就喜欢骑着自行车天天晃荡,要不是他满身名牌跟他那身好皮囊,他身边哪里有那么多桃花愿意往上凑?

车开始驾驶,边邵晕车,又喝了酒,胃里很快就翻江倒海。

薄厌言一路提心吊胆到目的地,崩溃停下车,把他拽出来:“祖宗,我这劳斯莱斯可是新买,你快下来,下来。”

边邵被他扶到马路边,他其实白日里没吃多少东西,吐不出来什么,只是干呕。不过,这难受劲儿倒是让他酒意跑了大半,能清醒抬起头来了。

旁边拍着他后背给他缓劲儿的薄厌言看清他的脸,动作一顿,又被惊艳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