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中的情绪起起伏伏,最终化作了紧密的拥抱。他双手箍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压断,将她的血和肉都融化进自己的身体里。他低声,嗓音略带沙哑道:“不怪你,怪我。你是个好娘,我不是个好爹爹。”
“不怪你。”
她听他自责,立刻仰头,说:“不是你的错。是咱们的命运不好,生不逢时,遭遇磨难,让他跟着我们吃了苦。咱们也吃了苦,受了罪。我是好娘,你也是个好爹爹。不许你那么说自己。”
他点头,鼻音哽塞:“好。”
他抚摸这她腰肢:“以后咱们三个在一起,不分开。咱们会好好抚养他,疼爱他。他还小,现在不认得咱们,过一段时间就认得了。咱们明天就开始教他改口认人,让他学叫爹娘。”
阿福笑点头:“嗯。”
这地方,住处十分简陋,是借宿的民宅,总共只有几间房,住的全是云郁一行。阿福跟云郁住一块,其他人也都是挤着住的。主人家不提供热水酒食,要自己供爨。赶了一整日的路,都饥肠辘辘。云郁安排了几个人负责做炊。阿福见吃的还没弄好,饿了,便出去看一看。那厨房门口围了一圈的人,七嘴八舌,盯着灶上忙活的满头大汗两个厨子,都在催呢。这些汉子都是战士,不会做厨。瞎捣鼓了一晚上,还把火捣鼓熄了。这会粥不冷不热的泡在水里,饼不生不熟地贴在锅上,急得众人肚子咕咕叫。
半个时辰之后,阿福端着一盆粥,还有几块饼子,用盘装着,回到房中。
云郁正坐在床边,低头盯着悦儿瞧。
他头一次见到长得这么漂亮的小孩儿,皮肤白里透红,小脸蛋形状长的十分周正。五官生的漂亮,眼睛鼻子嘴巴摆放的恰到好处。
阿福走上来,问:“你看什么呢?”
他有些自恋地笑:“他长得跟我很像。我小时候也长这样。”
云郁说:“他右边耳垂上还长得有一颗小痣。我右边耳垂上也有一颗小痣。”
阿福说:“是不是你生的?”
云郁笑:“是我生的。”
阿福趴在他背上,笑:“看够了没有?快吃饭吧。吃完饭了早些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