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我在做什么呢?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漆黑的夜晚,一个人在这漂零在这寂寞无人的旷野, 仿佛被全世界遗忘。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坐在这里有什么意义,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感觉有点凉。她弯了腰,双脚并拢, 把下颌抵着膝盖。
她伸手放在肚子上,摸了摸。小腹平平的, 什么也摸不到,但她知道有个小生命在肚子里。这几天, 呕吐的感觉消下去了。她最担心的就是肚子里的这颗小种子, 好在还没什么异状。
希望能平安无事吧。
她无计可施,只能祈求上天的保佑。
她握紧了挂在胸前的那枚平安符。
阿福经过绥阳时,遇到了一队人马。
他们有好多人, 一两千,都骑着马,穿着甲胄。阿福看到他们为首的士兵举着黑色的旗帜,上面绣着一个韩字。
“韩”,阿福对这个姓氏有点熟悉。
姓韩的,能出动这么多兵,必定是哪里的世家大族。而且这些人出现在绥阳。阿福看他们的方向,好像跟自己一样,都是往安阳去的。
他们行军速度很快,好像是赶急事。
阿福不远不近地跟在这队人马之后。他们赶路的时候,她也跟着赶路,他们停下来休整时,她也停下来喝水吃东西。连跟了好几日。
这正是大名鼎鼎,冀州韩氏的兵。
领兵的人叫韩耒,是韩氏的二公子。
韩耒此番正是奉其兄之命,赶去安阳勤王的。有士兵看到阿福在跟着他们,私下去跟韩耒说:“将军,有个奇奇怪怪的人,一直跟着咱们的队伍?会不会是探子?要不要让人把他捉起来,严刑拷打?问问他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