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瑾连忙磕了头,道:“回陛下的话,先前的御史中尉,是陛下的兄长,任城阳在担任。任城王已死,新的御史中尉,陛下还没任命。奴婢斗胆问一句,陛下是要派谁去抓这个萧赞。”
云郁一时怔住。
手上的笔停了,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好半晌,他将笔搁到笔架上,在殿中踱了两步,原地思索。
贺兰逢春把朝廷杀光了,其他没死的,听到贺兰逢春在河阴杀人,也全都吓的连夜逃跑。云郁前日回到洛阳,面对的是一座空城,和一个空荡荡的朝廷。他现在根本找不到人做事。
关键时刻,一个能使唤的都没有!
他对贺兰逢春的怒火又噌噌地直冒。
他强忍着火气,脑子里突然想起一人:“城阳王云徽,还活着吗?看他逃没逃。赶紧去找找。让他立刻来见朕。”
等云徽到来的工夫,云郁打了好几个喷嚏。
阿福见他有些着凉,赶紧拿了个暖手炉给他抱,又哄他穿上衣服。云郁信也不写了,焦急地在殿内走动着,等黄瑾的消息。阿福看他这样没日没夜煎熬苦,也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头。
这都第四天了吧,加起来睡了不到两个时辰。铁打的身体都要熬垮了。阿福也只能看着干着急。
约摸等了半个时辰,那城阳王云徽,竟然真的叫过来了。朝中姓云的诸王,十个有九个都死在河阴,被贺兰逢春给杀了。亏得这云徽还在,竟没逃走。
然而也已经吓破胆子了,见了云郁就跪在地上,扯着皇帝衣服袖子汪汪的一顿哭,哭的那叫一个山崩地裂,涕泗横流。一会祖宗的基业没有了,一会命没有了,一会要追随高祖到地下去,一会又求陛下保护。哭完了太后和云钊,又抹眼泪,大骂贺兰逢春,要去跟贺兰逢春拼命。
云郁打心里其实是有点瞧不起这人的。这城阳王云徽,是个胆小怕事,却又心胸狭窄的人。他跟广阳王云渊有深仇,而云郁又一直跟云渊交好,所以向来不太爱搭理他。
而今是没办法,实在是找不到人了。
云微人品他虽瞧不上,但这人做事还是挺雷厉风行。他又是宗室的人。
云郁而今最需要的是宗室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