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疏狂小声,“不会是小黄诗吧?”
“当然不是了。”眼含笑意,“是《长恨歌》。”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写到这,宁疏狂停笔看她,“所以你去黄泉了。”
姜秀一怔,“你怎么知道?”
“我自小时常做一个梦……”
梦到他在那艘不知去哪儿的小舟。
一个女子为了找人,下到地府,不惜打了阎王一顿,追到引魂的渡船。
甚至祭出一魂一魄,也投入轮回。
殊不知她要找的人已然轮回十世。也许她不止一次在渡船上见过他,却没能认出他。
姜秀沉默了。
宁疏狂微微侧头,就见两滴眼泪从透亮的赤色琉璃里涌了出来。噼里啪啦。不要钱不要命地往下砸,砸得他手忙脚乱、心头发慌。
“你……”宁疏狂听见她骂了句脏话,“你他奶奶的,怎么不看我呢?”
他也没办法转头啊,可能每一个要去投胎的魂魄都一样吧。
贝齿咬得下唇发红,和眼睛一样红,“我去地府是两百年后,你均下来一世也就活个二十年,你这么短命吗?”
宁疏狂也是现在才知道自己短命。
她说他魂魄不齐。
“我去把地府端了。”姜秀恶狠狠地说,“烧了生死簿,砸了阎王殿,掀翻那艘破船!”
不行不行,宁疏狂一把抱住她,“我已经在这儿了,就不要去了。毁了地府,其他鬼魂也没地方去了。”
她闷闷地说:“那是我的错,我没把那个傻乐的鬼魂抢走。”
宁疏狂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