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没想过姜秀动手杀人的场面,不管杀的是谁。宁疏狂出神地看着这双握剑的手,白,且柔软。他与这双手最常打的交道是动情时在背上的抓挠。宁疏狂可以自己泡在血里,泡成发胀泛白的孩尸。却不愿姜秀溅上一点。尽管他麻木了,却始终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愿我所爱洁白如初。他这么想。
姜秀到现在都很讨厌血次呼啦,习惯了不代表喜欢。再有一粒眼珠子掉在她鞋上,她还是会犯恶心。无波无澜的犯恶心。陆雪音把她保护得很好,在宗门时她没参加过任何比试,也没杀过一只妖兽;在丛家时常梦游,有血腥场面时陆雪音还会给她蒙一条白布。于是姜秀乖乖坐在角落里等,等战斗结束,等师姐来牵她的手。
就算她破例对廖归鸿搜魂,到底是没取他性命。眼下对这个弟子也不会。除非真有什么事打破了她的底线。谁也不知道她的底线是什么,人没被逼到绝境,都不知道自己的底线是什么。
“杨师兄!”刚刚逃走的修士去而复返,大声喊道,“掌门说了,若你杀了姜秀,你就是青玄宗下任璇玑峰峰主!”
本已放弃挣扎的弟子忽然睁大双眼,咬住牙狠下心,大不了用掉这只影傀,换一个长老之位,值了!他把灵力全涌向灵府,身体燃烧起来。
金丹自爆!
逃走修士想不到他会这么做,躲闪不及被狂暴的金丹期灵力掀了出去,当场神魂俱灭。方圆十里内的魔兵湮灭,城楼撕裂城墙倒塌。
动静之大,让交手中的修士和魔将都愣了下。
靳云天疾退数十米,先前和龙阳交手时他没这么厉害啊,怎么当上魔君之后忽然和宁疏狂一样难对付了。一双柔荑抵住了他的背,靳云天惊喜回首,“雪音,你怎么样?”
陆雪音小脸煞白,“我很好。”她望向气浪犹存的君临城,“那边发生什么事了?我让他们去救秀儿,为什么会自爆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