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疏狂又问那个父亲,“你知道吗?”
她的父亲迟疑。
宁疏狂:“说。”
“魔君大人在成为魔君之前,只是一个普通的……矿工。”
“不仅仅是矿工。”宁疏狂的声音飘到很远,所有人都能听到他的话,“为了活下去,我什么都做过。按那些清贵所说,我这样的人,无父无母,无亲无故,生来是什么命,死了也是什么命。但后来我打败了他们。他们不承认我,说除非我能成为天魔,不然我永远是个庶民。”
很安静。姜秀目光环顾一周,似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包括她。
“我信以为真,以为真的成为天魔就是魔君了,就能让他们对我刮目相看。但后来我明白了,我是什么身份,我以后是什么样子都不重要。不管什么事,只要我想做,我肯做,就一定能成功。他们说清贵才能当魔君,于是我以庶民之身闯入试炼场,一个接着一个地打败他们。如今他们说天魔才能保卫魔界,我不信。我宁疏狂就算不是魔君,也不会让魔界沦陷。不管是谁之手。”
说得好。姜秀想给大老板鼓掌。
下一刻宁疏狂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沾满糖粉的手,举高过顶,“这是福星,我抓住她了。但是我不会吃她。我的实力是用日日夜夜的修炼换来的,书上说、那些清贵说吃了福星就能晋升天魔。如果我需要这样的捷径,又何必修炼?我宁疏狂能当魔君,你们也行。总有一天,你们也能和我一样,不需要清贵、或者是我的保护。你们的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
很静。
只有风声。
不知道谁先稽首。接二连三的,像一副副多米诺骨牌沿长街两侧倒下,蔚为壮观。这沉默里既有感激也有敬重,有太多太多情绪。顶着孩子的父亲也将孩子放下,据掌,稽首。无关尊卑,这是最隆重的拜礼。为敬之至。
姜秀低头看了看她不沾地的脚。
那个啥,把我放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