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卓宴的神情突变成了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顾繁的内心深处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有些刺痛。

卓宴此时拿起了圆桌上的另一个红酒杯，从冰桶里拿出酒瓶。

瓶身顺着卓宴的手部动作，缓缓地倾斜，优雅的红宝石色在透明玻璃中舞动着，馥郁的芳香瞬间在两人有些紧张的氛围里爆炸。

卓宴将酒杯推向了顾繁的方向，用着平日里甜美可爱的声音说道：“我想你现在需要它。”

顾繁屈膝下蹲在了地上，眼睛与酒杯处在了同一个水平线上。

双眸紧盯着还在泛动的波纹，开口问道：

“所以，”顾繁拿起了酒杯，轻抿了一口。原本应该柔和的液体变得干涩，下咽的时候像是划伤了嗓子。

没有理会快要溢出口腔的疼痛感，顾繁语气依旧平淡，道：“我们之间，只是你的一个交易？”

最后一个字吐出来的时候，顾繁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动作豪放不做作，哪里还有平日里的优雅大方的姿态。

卓宴重新拿起了酒瓶，在给顾繁倒酒的同时，惊讶地说道：“难不成姐姐你认真了？我以为你知道的，我们之间只是玩玩而已。”

玩玩…而已？

顾繁心中苦涩，脑海中不断地浮现着卓宴最后说的这四个字。

明明最先是她先开口说喜欢的。

“我很喜欢顾前辈，不知道顾前辈能不能做我女朋友？”顾繁想起卓宴开口告白时说的话，双眼紧闭了起来。

等到再次睁眼的时候，顾繁抬眸望向沙发上坐着的人，开口道：“最后一个问题，你爱过我吗？”

“爱与不爱，又怎么样呢？”卓宴双指夹着一缕发丝，“难道我现在说爱你，姐姐你会当今晚的事情没有发生吗？”

不会。

顾繁在心中立马给出了答案，但是在同时她有些讨厌自己被卓宴了解的一清二楚，而她却对卓宴一无所知。

大厅安静下来，唯一能够听到的，就是顾繁有些急促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大厅彻底静了下来。

只见顾繁端起了酒杯，站起了身子。因为长时间的下蹲，导致顾繁的双脚有些发麻。

强忍着脚底不适的酥麻感，顾繁再次将酒喝光，酒杯离开唇瓣的时候，哑着嗓音道：“我们…分手吧。”

“姐姐要是想分手我也没办法。”卓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双手背在了身后，前半身缓缓向顾繁的方向前倾。

等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个手掌宽厚度的距离时，卓宴轻笑了一声，语气轻佻的说道：“不过，姐姐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毕竟对我来说，姐姐你给我的体验感还算不错。”

“体验感？”顾繁听到卓宴说的话后，心中泛起酸涩感。斜睨了一眼一旁的身影，低声问道：“说完了？”

“如果姐姐你确定要分手的话，那我该说的就已经说完了。”卓宴直起了身子，点头道。

顾繁踱步走到玄关处，将大门打开，沉声说道：“那你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