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珩正待要说话,黎浔已经将他撇开一边去,自己抢着又往前站了一步直面骆 良:“既是交易,骆相好歹也要拿出货真价实的筹码来。想叫我家殿下豁出去身家性命做赌注与你共谋大事,而你给出来的筹码却是区区一个骆大小姐吗?你觉得她配吗?”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骆 良就是再好的涵养也经受不住。
“王妃!”他怒喝一声,气呼呼的胡子几乎都都要吹起来了,“老夫体谅你只是一介妇人,已经不与你一般见识了,你却一再出言羞辱,你可知你今日一再冲撞老夫,有可能毁的就是信王殿下的前程和将来!”
这等刁蛮的妇人,他已经不指望着能跟她讲道理了,这些威胁之言自然也是说给姬珩听的,说话间眼角的余光便是在盯姬珩的。
而他话音未落,黎浔就已经再度反唇相讥:“你冠冕堂皇的要送一个早就与别人苟且还怀过孩子的残花败柳给我家殿下,难道毁的就不是他的前程和将来?不只是前程和将来,我们若是真将你那宝贝女儿放进了府门,我们信王府上下岂不是连脸面都没有了?明明拿着我家殿下充冤大头,嘴上却还能摆出一副施恩的嘴脸来……骆相不愧是骆相,最起码在厚颜无耻这方面您确实当为当世翘楚!”
骆雪和太子有私并且怀过身子的事,骆 良一直以为这个秘密就仅限于他们父女之间的,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敢于这般理直气壮的来找姬珩。
此刻这块遮羞布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被黎浔当面给撕开了,他一张老脸迅速涨成猪肝色,立刻反驳:“你这是信口雌黄……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说着,下意识心虚的侧目去瞄了姬珩一眼。
黎浔于是冷笑:“一把年纪还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行为不检还是个坐过牢的……这种女子骆相您就是搭上大把的银子强塞给贩夫走卒都未必有人肯接手,您现在却摆出一副施恩一样的脸孔来要献给我们殿下?咱们两家到底是谁在羞辱谁?真正欺人太甚的那个又是谁?”
女子贞洁是何等的重要,骆雪身上的这个污点本身就是致命的,只是骆 良自以为他们藏的住而已。
此刻他颜面尽失,脑子里嗡嗡作响几乎要羞恼到昏厥。
他双眼通红的瞪着黎浔,那眼神已经恨不能吃人了,却还在拼命试图维护最后的尊严,嘶哑着嗓子歇斯底里的分辩:“老夫在朝为官这些年,还从不曾见过你这等刁妇。”
也算看出来了,黎浔就是个初生牛犊不畏死的,她连在皇帝面前都不收敛,自己一个左丞相还妄图压住?
争不过又怕说多了会把自己气死,就只能视而不见,霍的又转头看向她侧后方的姬珩:“此妇人嫉妒成性,心肠歹毒,就为了阻止殿下再收房其他女人来分她的宠就敢信口胡诌这般诋毁小女的名声,殿下,老夫说句不中听的话,您若再是纵容……”
他话到一半,姬珩也是真听不下去了,看着他一副垂死挣扎的阴狠样子,不无同情的叹了口气,甚至还好心的扶了他一把,一面才语重心长的提醒:“相爷怕是误会了,此事并非王妃随意杜撰,骆大小姐与东宫之私是早在年初时皇长兄在闲谈时就亲口告知过本王的……”
骆 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