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元婧二人目露狐疑的看过来,却见他将深刺在皮肉里的半截断箭一拔扔在地上,竟是没有带出丝毫的血迹。
“郡主,我们中计了,”岳元婧同来的男刺客在她背后咬牙切齿的遗憾道,“看来他们是早有准备,喜堂之上都设防了,军营那边的偷袭只怕咱们也未必能成,这次怕是要损失惨重了。”
如果只是为了诱敌现身,姬珩身边又有高手,完全可以以身做饵,亲自出来的。
可是他却玩了个手段,婚礼本来就是筹备在黄昏时分的,他身份尊贵没有亲自去接亲,这很正常,然后战烈故意在路上耽搁了时间,拖到天黑……
新娘子盖着红盖头,不露脸,就算换了人也没人知道。而堂上冒充他的那却是选了身形差不多长相也周正的,再适当的修饰伪装,借着夜色遮掩,在端茶之前她就算早混入了和园也近身不得,根本就没发现这是个假的。
本来姬珩来边城就没几天,认识他的约莫就军中几个上层的将领了,就连今天来观礼吃喜酒的当地官员只怕都还傻乎乎的以为堂上那人就是大觐的信王殿下呢。
而既然姬珩连精心设计出了这样的大场面却都没有亲自出来看热闹,他此时人在哪里……
这也就不言而喻了。
这从头到尾就是个双管齐下的圈套!
岳元婧也是暗恨自己的疏忽,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徐长胤走到院中,眼中也满是怒色,看着那两个吓得动也不敢动的小文官,当机立断:“你们可以走,但是不要伤人。”
纵然大家都不甘心就这么放了她,可是现在除了妥协又仿佛别无他法。
战烈想了想,觉得以自己的轻功事后去追也可以将此人再擒回,便也刚要点头……
却是一直躲在后堂的黎浔从回廊的尽头走了出来,厉声道:“不能放她走。”
这一声太过响亮犀利了,众人不约而同的循声看去。
“黎二姑娘?原来你在这。”岳元婧自从在猎场上被黎浅压制伤了面子之后对黎家的女人天然就没了好感,今天她又败在姬珩和黎浔假借婚事做给她的圈套上,当即目色一寒,讽刺道:“这场婚礼是假的,你还不是信王妃呢,就开始迫不及待的摆谱发号施令了?不放我走?看来你还是记恨当初在京都猎场我与你家姐妹争锋之事,为了公报私仇,就连你大觐朝廷官员的性命都不管不顾了吗?”